圣韵内衣网百余年前的非洲,比利时商人范德维尔德用一支铜制量杯,在刚果河畔丈量着玻璃珠与土地的交换比例。每杯珠子能兑换酋长们食指到中指张开的土地面积,这种荒诞的“交易”被记录在商人的日记中:“布鲁塞尔的玻璃珠每公斤两法郎,却换来了十平方公里的土地。”
当柏林会议将刚果盆地划归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时,被欧洲人称为“黑暗之心”的土地上,这种荒诞的交易每天都在上演。没人想到这种用廉价玻璃珠换土地的黑色幽默,竟为百年后的种族屠杀埋下了祸根。
利奥波德的“橡胶”让刚果沦为血汗工厂。原住民被迫在雨林中采集橡胶,完不成配额者会被砍手,甚至全家处决。一位英国传教士的报告中写道:“村庄的空地上堆满断手,妇女用篮子装着自己孩子的手掌交差。”
19世纪末,非洲的领土被欧洲列强瓜分成一块块“蛋糕”。刚果(金)与卢旺达的命运,在这个时代被深刻改变。
从19世纪70年代起,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用武力和贿赂,胁迫刚果河流域的部落酋长接受400多个奴役性条约,并于1876年将这些地方据为私人财产。他以“文明使命”为名,实行了最为残暴的统治方式,数百万刚果人死于残酷的劳动和暴力压迫。至1908年比利时政府接管时,刚果人口已减少千万,而布鲁塞尔的金库中堆满了染血的象牙和橡胶。
尽管比利时对刚果的直接统治取代了利奥波德的私人,但其殖民政策并未改弦更张。比利时政府对刚果的资源掠夺未曾减弱,矿产资源的开采为西方带来了巨大的财富,殖民主义通过直接的暴力和资源掠夺,改变了刚果的社会结构,使其成为一片动荡不安的土地。法国也在刚果(金)维持着其殖民势力,为后来当地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与此同时,利奥波德二世将目光投向了东非小国卢旺达——那里居住着胡图族、图西族和图瓦族。这三个群体原本以农耕、畜牧为生,身份界限模糊,阶级流动自由。然而,比利时殖民者用一把“尺子”彻底撕裂了这片土地。
在卢旺达基加利郊外的殖民官邸,比利时人类学家约瑟夫·德拉克罗瓦正用卡尺测量着当地人的鼻梁。这个留着八字胡的学者在1933年的种族普查中发明了鼻高指数:鼻梁高于8.5毫米的划为图西族,低于的归为胡图族。当他给牧民贴上图西贵族的标签时,一个世代放牛的家族突然获得了免税特权,而他的邻却因为鼻梁稍低0.3毫米,从此要缴纳双倍人头税。
这些低鼻梁的胡图族本与图西族并无本质区别,只因为颅骨差异被判定为非洲土著而非欧陆移民,由此被贬为“低等劳力”。比利时政府通过操控胡图族与图西族的关系,成功地在这个小国建立了分裂的社会结构。比利时的“分而治之”政策并没有以平衡为基础,而是倾向于扶持图西族,给予他们更多的政治和社会权利。为确保长期的殖民统治,比利时政府强行推行身份制度,将胡图族和图西族的差异固化在法律上,并在身份证上注明族群身份。
这种人为制造的种族分化就像在火药库旁玩火。1959年茅草屋革命爆发时,比利时人早已带着装满铌钽矿的货轮离开,留下占人口85%的胡图族与14%的图西族在燃烧的村庄里厮杀。当第一任卢旺达总统卡伊班达在独立庆典上高呼多数人统治时,流亡刚果东部的图西难民正用比利时人留下的采矿工具,在基伍湖畔的锡矿里日夜劳作。
1960年,刚果(金)也终于迎来了独立。然而,这场独立并未带来真正的和平与稳定。刚果的政治局势在独立后迅速陷入混乱,国际社会未能给予有效的支持,冷战期间的东西方博弈反而深刻影响了该国命运。刚果独立之日,亦是西方国家对刚果资源争夺的新一次洗牌。
美国与比利时虽然支持卢蒙巴走上历史舞台,没有给予刚果实质性支持,反而寄希望通过支持该政府来维护自己的战略利益,刚果的财富并未造福人民,矿产资源的开采依然被外资控制,刚果的社会结构进一步失衡。
在刚果独立之处,美国投资已达6亿美元,英、法、荷也达到4亿美元,这些钱全部用于矿产开发,刚果出产的铀、钴、钻石、镭、铜、锡、锰等重要原料均被运往美国和欧洲。据说,美国第一批就是用刚果的铀制造出来的。至此以后,刚果(金)从独立初期的危机、蒙博托的独裁统治、两次刚果战争到卡比拉时期的“第三任期”危机,再到齐塞克迪执政的历程,发展之路非常坎坷。始终无法摆脱西方大国及地区国家的政治干预,自身也难以消除天主教会影响以及政治权力碎片化的问题。
新生的非洲国家自独立伊始便如履薄冰,由于筹备仓促,国家机构和经济命脉深受比利时殖民势力影响,成为西方势力对抗苏联的桥头堡。卢蒙巴政府迫不及待的军事改革却引发兵变,比利时立即出兵干预,迫使加丹加省和开赛省宣布独立。与西方的裂痕日益扩大,1960年,金沙萨,刚果首任总理卢蒙巴攥着苏联援助的电报,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窗外,比利时伞兵正轰炸加丹加省的铜矿——这个占据全球60%钴储量的地区已宣布独立。当卢蒙巴向联合国求援无果后,一封来自克里姆林宫的回信成了他的救命稻草:“社会主义阵营将支持非洲人民的解放事业。”
然而,这场国际博弈的代价远超他的想象。1961年,卢蒙巴被政敌卡萨武布绑架,押送至加丹加省的丛林深处,据说被虐杀后抛入硫酸池毁尸灭迹。随着卢蒙巴的倒台,刚果彻底沦为冷战前线,蒙博托借机政变上台。
蒙博托通过铁腕手段恢复秩序,建立个人独裁统治,推行“蒙博托主义”。西方依然对蒙博托给予支持,希望他能够阻止苏联对非洲的统治,并保持刚果(金)作为西方关键材料供应商的地位。蒙博托却有着个人的盘算,他将国家重新命名为“扎伊尔”,由葡萄牙语从刚果语Nzadi一词中衍生,其意思为“一条吞噬所有河流的河”,此命名不难看出蒙博托的个人野望。
尽管得到了以市场为导向的西方国家的支持,蒙博托还是毅然决定在1967年进行大规模国有化,其中便涵盖整个采矿业。1975年,刚果(金)出口的主要运输路线本格拉铁路在安哥拉内战中被敌对派系破坏,刚果(金)的出口商被迫使用有限且劣质的替代运输路线,给采矿业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即使在铁路线修复后,由于蒙博托对安哥拉叛军的支持,得到苏联支持的安哥拉政府开始拒绝刚果(金)的列车入境。
随后几年,刚果(金)的钴产量逐步下滑,导致1975-1977年的全球钴库存持续下降,更让美西头疼的是,几乎所有的钴库存都在1978年被苏联买走。由于蒙博托经济国有化和“扎伊尔化”政策失败,国家陷入经济危机,面对国内外反对派挑战,他唯有依靠武力维持政局稳定,最终在第一次刚果战争中被推翻。
政党分裂、地方分权、跨国公司干政等因素在刚果(金)或称扎伊尔的发展历程中屡见不鲜,导致刚果(金)权力分散,政治联盟不稳定,当权者容易因利益分配不均而分裂。天主教会在该国公共服务中扮演重要角色,具有较强的社会公信力和政治动员能力,几乎每次政治运动都有教会的影子,一旦政策不如“神意”,天主教会马上就会成为政治反对派的领导者。地缘位置和矿产资源吸引外部势力干预,冷战时期,西方国家扶持亲美政权,对抗苏联在非洲的扩张。冷战结束后,邻近国家在刚果(金)政治发展进程中加强干预力度,影响了刚果(金)独立发展道路。
1959年,卢旺达爆发了反对图西族统治的暴力运动,胡图族与图西族之间的仇恨达到了顶点。比利时政府在离开卢旺达时,试图通过扶植胡图族来确保自己在卢旺达的利益,这一举动加剧了族群之间的矛盾。
图西族的上层精英遭遇屠杀,卢旺达的社会陷入了深刻的动荡。比利时的殖民遗产没有随独立消失,其种族政策成了后殖民时代的毒瘤。随着权力的更替,胡图族的政治力量逐渐上升,而图西族则被边缘化。在这一背景下,卢旺达的民族冲突不断激化,暴力与仇恨蔓延,力量的不平衡最终催生了1994年的卢旺达大屠杀。
1994年4月6日,卢旺达总统哈比亚利马纳的飞机在机场附近被击落,导致总统和机上人员全部丧生。这一事件成为了大屠杀的导火索。哈比亚利马纳虽然是胡图族人,但他的政策相对温和,并试图与图西族达成某种妥协。然而,飞机事件发生后,激烈的民族主义情绪一触即发,胡图族极端分子开始对图西族展开疯狂屠杀。
根据当时的目击者和历史记录,胡图族的民众和一些政府支持者迅速武装起来,开始针对图西族实施大规模的种族灭绝。妇女、儿童和老人都成为了屠杀的对象。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约有80万人死于这场大屠杀。
卢旺达大屠杀的背后,除了种族的对立外,还有国际博弈的影子。在卢旺达大屠杀期间,联合国和国际社会的反应令人失望。联合国维和部队指挥官罗梅奥·达莱尔将军早已警告大屠杀的可能性,但没有得到有效的支持。国际社会对此保持沉默,西方国家不仅没有采取行动制止屠杀,反而在某些方面默许了胡图族政府的暴行。
法国在此期间的角色尤为复杂。法国不仅提供军事援助支持胡图族政府,还在背后推动了一项秘密计划——“天使行动”,通过法国军队保护胡图族政权。法国的干预显然是为了维护其在卢旺达的地缘政治利益,这一决定为后来卢旺达大屠杀的惨剧埋下了伏笔。
卢旺达大屠杀后,卢旺达政府由卡加梅领导的卢旺达爱国阵线(RPF)掌权。尽管卢旺达政府相对稳定,但卢旺达的内部问题并未消解,外部的压力却不断加剧。刚果(金)的政局动荡,尤其是刚果东部的资源争夺,成为了卢旺达政府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在非洲的心脏地带,刚果(金)这片广袤的土地曾是希望与繁荣的象征。刚果(金)是全球资源最为丰富的国家之一,铜、钴、金、钻石等矿产资源吸引着世界各国的注意,命运的捉弄使其再次沦为血与火的战场。第一次和第二次刚果战争(1998-2003)是整个地区历史中最为血腥的篇章,甚至被称为非洲世界大战。卢旺达与乌干达在刚果东部的军事干预,深刻改变了刚果的政治格局。在这一过程中,卢旺达的军事介入不仅让其在地区事务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还通过控制资源和支持反叛军扩大了其战略利益。
第一次刚果战争(1996-1997年)就发生大屠杀之后,极端的胡图分子在卢旺达杀害了大约80万名图西族人及温和的胡图族人。在屠杀期间及之后,约两百万胡图难民穿越扎伊尔边界,主要定居在北基伍和南基伍省的难民营。
进入扎伊尔的部分卢旺达人中,不乏前政府军和极端民兵“联攻派”。这些人马在扎伊尔东部的丛林中活动,开始在刚果境内组织民兵,随着图西族民兵反对胡图群体,当外国势力开始介入,压力进一步加剧,这些武装分子成为卢旺达新政府的心头之患。
当时扎伊尔由独裁者穆布图·塞塞·塞科统治,其政权腐败无能,民众疾苦。卢旺达和乌干达决定联手干一票大的,称东刚果的胡图群体仍然对卢旺达的图西族人构成威胁,并且穆布图政权为逃亡的胡图极端分子提供庇护。在保罗·卡加梅的领导下,卢旺达开始支持洛朗·卡比拉领导的“解放刚果民主力量同盟”(AFDL),以推翻蒙博托政权。卢旺达军队和刚果本地的图西民兵悍然发动了对扎伊尔的入侵。
1997年3月13日至15日,AFDL的部队围攻并占领了基桑加尼,这座城市是扎伊尔第三大城市,位于刚果河畔。扎伊尔政府军在此遭遇重创,士气低落,许多士兵选择投降或逃离。这场战斗标志着AFDL在东部地区的胜利,为后续进攻奠定了基础。
4月9,AFDL的部队在卡比拉的指挥下,联合安哥拉的部队,对扎伊尔政府军发起进攻,攻占了位于扎伊尔南部的加丹加省的卢本巴希市,此处是刚果的矿业重镇,占领了这座城市相当于切断了蒙博托政权的经济命脉。
AFDL的部队从东部进发,经过数周的行军,一路势如破竹抵达刚果首都金沙萨。蒙博托政权的防线在AFDL的猛烈攻势下崩溃。蒙博托于5月16日逃离首都,流亡摩洛哥。次日,AFDL的部队进入金沙萨,卡比拉-卡加梅联盟在1997年5月赢得了第一次刚果战争,卡比拉宣誓就任总统,国家更名为刚果民主共和国。
第一次刚果战争看似“正义之战”,实质为资源掠夺的序幕。刚果的土壤下埋藏着钴、钶钽铁矿和钻石,这些矿产是手机、导弹和奢侈品的命脉。卡比拉在占领金沙萨后才发现,昔日的盟友早已控制矿区,将钴矿经秘密通道运回基加利,转而向西方出口。
来之不易的和平仅仅十五个月以后,就爆发了第二次刚果战争(1998-2003年)。
刚果的新总统洛朗·卡比拉上台后急于摆脱卢旺达控制,却遭昔日盟友反噬。为了减轻卢旺达对刚果政府过度影响的印象,卡比拉否认卢旺达是赢得战争并使其上台的幕后推手,要求其撤军。同时他还着手清洗政府中的图西族成员,并采取措施削弱卢旺达在刚果东部的军事力量。
1998年,基加利与金沙萨关系持续恶化,联盟反目成仇以后,卡比拉下令驱逐所有外国部队,并允许胡图族再次在边境地区组织武装力量。当年8月,第二次刚果战争爆发,卢旺达和乌干达支持的反叛军“刚果民主联盟”(RCD)和“刚果解放运动”(MLC)在东部地区发动进攻,声称其目的是在刚果与卢旺达的边界地区建立一个由自己军队控制的区域,以便隔离东刚果的胡图群体。
刚果东北部的基桑加尼市,再次经受战争摧残,RCD在卢旺达和乌干达的支持下,迅速攻占了这座位于刚果河畔的战略城市。此地是连接刚果东部与外部世界的门户,掌握了基桑加尼,反叛军便掌握了重要的通道。基桑加尼的沦陷标志着卡比拉政府的防线开始崩溃。而从经济角度看,基桑加尼的战略地位使其成为重要的资源运输枢纽,控制它意味着能够对刚果的矿产资源进行更有效的掌控。
随后,RCD和MLC在卢旺达和乌干达的支持下,决定向金沙萨进攻,发起决定性的军事行动。金沙萨作为卡比拉政府的心脏,代表着国家的政治中心和国际象征。RCD的目标非常明确:通过占领金沙萨,彻底摧毁卡比拉政权,重塑刚果的政治版图。
然而,卡比拉并没有轻易屈服,他立刻寻求安哥拉、津巴布韦和纳米比亚的军事援助。随着援军的到来,金沙萨的战斗愈加激烈。战况迅速升级,九个国家下场加入擂台,形成了一场广泛的地区性战争。津巴布韦和安哥拉的部队与反叛军发生了正面冲突,金沙萨几度陷入混乱。
在混战中,卡比拉于2001年在一次由其助手和警卫策划的政变中被暗杀。参与者虽遭囚禁,留下的烂摊子却还得收场。卡比拉的儿子约瑟夫·卡比拉当时远赴中国深造,在国防大学研读政治、军事等学科,因为国内局势的突变,还没学到家就被迫提前离华回国,以29岁“高龄”执掌一国。
2002年到2003年间,经过多方压力,刚果政府终于同意与反叛力量签署了《比勒陀利亚协议》,第二次刚果战争暂时结束,据统计造成超过三百万人死亡。然而,战争并未带来刚果的完全和平,反叛力量依然在东部地区活跃,社会恢复困难重重。资源控制与民族冲突依然是掐住刚果(金)脖子的两道枷锁。2006年,约瑟夫·卡比拉在期待已久的选举中正式就任总统,上台后艰难地重启和平进程,推动政治、经济和社会秩序恢复,2011年成功连任。
小卡比拉任职期间,刚果东部始终难以平静,最突出的反叛组织之一是由主要图西族人组成的“3月23日运动”(简称M23)。2013年,由于联合国安理会授权联合国稳定组织(MONUSCO)支持刚果军队对抗M23,M23在2013年开始消停。与此同时,对卢旺达支持M23运动的指控使两国之间的关系持续损害。
2015年,小卡比拉尝试延长任期引发“第三任期”危机。在天主教会斡旋下,小卡比拉决定交权,2019年齐塞克迪当选总统,并与卡比拉共享政治权力,却面临多方掣肘。他通过政治对话和组建“神圣同盟”逐步巩固权力,成功摆脱卡比拉势力钳制,但刚果(金)国内政党数量众多,缺乏强大且凝聚力强的政党,“神圣同盟”的稳固性有待检验。刚果(金)人民不仅面临着外部的军事压迫,还陷入了内战的深渊,资源争夺的背后是全球大国的利益博弈。
进入21世纪后,刚果的和平努力又面临了一个新的挑战:采矿业的迅速扩展。刚果是世界上最大的金属和稀有矿产储备地之一,这些资源用于生产先进电子产品。过去二十年中,刚果-卢旺达边界地区爆发了更多的冲突点,刚果战争伴生而来的争议族群与激进组织异常活跃。随着全球对钴、铜、锌等矿物的依赖加深,激励着更多额地方和外部团体介入刚果军事冲突。
刚果(金)与卢旺达的冲突不仅仅是地区性的民族斗争,还与全球资本的运作息息相关。刚果的矿产资源,尤其是钴、铜、金等战略性资源,在全球化的市场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冷战期间,刚果和卢旺达的政权斗争成为西方对抗苏联的工具。
美国对该地的干预主要是为了控制地区战略,而法国则通过支持亲法的政府维护其在非洲的传统影响力。这种国际间的利益冲突使得非洲的战争局势更加复杂和难以平息。国际社会默许卢旺达的掠夺却始终未曾真正调停冲突,只因其需要刚果的钴矿维持新能源霸。
钴广泛应用于手机电脑、扬声器、电动机和锂电池等民用产品中,钴是制作飞机喷气发动机和核武器推进系统不可或缺的原料。在一战时期,钴被用于制造高速钢精密工具和永磁合金,成为各国争夺的重要资源。新能源车的兴起再次使钴成为汽车电池中重要的阴极材料,根据统计,2020年全球生产的精炼钴中有64%用于制造电池。
美国虽然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开始布局刚果(金)的钴矿资源,并通过各种手段试图控制这一重要资源,但由于多种因素的影响,包括政治动荡、政策调整、对新能源的忽视等,美国政府削减了对在刚果企业的援助,导致美资公司自由港麦克莫兰不得不出售TMF铜钴矿57.75%的控股权艰难度日。与此同时,中国则抢抓机遇,洛阳钼业公司以26.5亿美元收购自由港麦克莫兰公司在刚果(金)的铜钴矿场,一跃成为全球第二大钴生产商。
中国是缺钴国家,总储量仅占全球的1%,为满足电池制造和新能源产业发展需求,积极寻求更多钴矿。在西方企业撤离刚果(金)之际,我国采取“走出去”战略,与刚果(金)开展友好合作。早在2006年,约瑟夫·卡比拉向我国求助,我国为其提供了60亿贷款并合法获得刚果(金)矿企特许经营权。
由于特朗普政府不支持新能源汽车,认为燃油车对环境无害,导致美国政府对钴矿收购事件充耳不闻,最终在这一关键资源的竞争中失去了优势。等美国后来意识到钴的战略重要性,已经为时已晚,中国已经成为钴矿的最大赢家。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进入21世纪,卢旺达在卡加梅的领导下于大国博弈中左右逢源,经济增长迅猛,一方面来源于该国对中国军事技术和经济政策的学习吸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刚果东部乱局成为向外界走私钴矿的绿色走廊,再加上大屠杀受害者的形象渲染,国际社会始终选择对这里的乱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过来,坐拥金山的刚果(金)依然处于战乱和政治不稳定的状态。M23在刚果东部的活动伴随着国际上对钴矿等资源的争夺愈加频繁,2021年末M23重启在北基瓦的军事冲突,占领了包括乌干达的关键边界的领土。到2022年1月,包围了基伍省首府戈马,并逐步将地盘扩展到了邻近的南基夫省。
2025 年伊始,刚果(金)东部城市戈马完全落入 M23 之手,还顺手在这次军事行动中迫降了288名罗马尼亚雇佣兵,据说用的是东方大国的军事技术。据悉,戈马所属基伍省的地下深埋着价值24万亿美元的矿藏。
和平遥遥无期,未来依旧充满诸多变数。被标榜为“绿色能源核心”的刚果(金)坐拥全球 69%的钴储量,其丰富的矿产资源是电动汽车革命的基石,在全球资本的牵引下沦为争夺标的。众多武装组织在该地区横行无忌,从刚果的矿产争夺中火中取栗、坐收渔利,刚果(金)内部的亲美势力也在蠢蠢欲动,与西方国家密谋颠覆我国的矿产特许经营权。
刚果河依旧奔流不息,河底沉淀着殖民者的玻璃珠、独裁者的钻石,以及百万亡魂的骸骨。在金沙萨的贫民窟,孩子们用废手机零件拼成玩具,其中一块电路板上的钴,或许正来自他们父亲葬身的矿洞。历史从未真正过去,它只是换上了新的面具。当我们轻触屏幕时,刚果东部的枪声仍在回荡——这是一场用血与矿写就的现代寓言。
本人是历史爱好者。这篇文章对本人来说只是回顾,所述绝大多数历史事件以前都看过。但这次突然有所感悟:虽然西方殖民者罪恶滔天和刚果金人民的深重苦难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但其中一个因素难道不是刚果金这块土地的原住民太弱了吗?太不团结了吗?想想阿散蒂人几百年间十次阿(散蒂)英(国)战争。想想祖鲁人三十年硬扛有机枪的英国。西方殖民者可不敢在加纳和南非搞他们在刚果搞得那一套。
看了这文章,觉的西方现在标榜的民主、人权、自由就是个笑话,西装和白皮下隐藏的就是个魔鬼。
虽然很长,午边吃饭边看完了。写得很好,厘清了两国的恩怨来龙去脉——殖民者罪恶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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